近年来,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深入发展,多层次的对外文化交流日益频繁;而高等院校作为重要的文化载体,在文化交流中担负着重要作用。但是,一些英语国家高校的校名汉译却存在着不规范和不统一的现象,甚至出现译名错误的情况;这往往使人感到迷惑或产生误解。笔者认为,规范、统一和准确的译名有助于文化交流,更有助于学术交流。英语国家高校校名的汉译问题主要包括地名的翻译、人名的翻译、专业学科的翻译以及大学和学院的翻译等四个方面。
一、地名的翻译
英语“地名(包括区域名和方位名)+名头university”一般翻译为汉语“地名(包括区域名和方位名)+大学”。例如:the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汉译为“澳大利亚国立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汉译为“普林斯顿大学”, Ohio State University汉译为“俄亥俄州立大学”,the University of Western Ontario汉译为“西安大略大学”,the University of East London汉译为“东伦敦大学”,the 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汉译为“新南威尔士大学”,the University of the South汉译为“南方大学”(在美国田纳西州)。
有时汉译会出现重名情况,如Miami University(迈阿密大学)和the University of Miami(迈阿密大学),前者在俄亥俄州,因迈阿密谷得名;后者在佛罗里达州,因迈阿密市得名;如果要区分它们,就得在校名前再加上一个地名:俄亥俄迈阿密大学和佛罗里达迈阿密大学。
国内一些媒体在翻译这类校名时有时采用音意合译,这很容易使人产生误解;如将Wake Forest University汉译为“维克森林大学”(见《城市商报》2015年6月11日),使人误以为是林业大学,应该汉译为“威克福雷斯特大学”。顺带一提,澳大利亚的the University of Wollongong曽经汉译为“卧龙岗大学”,该校认为“卧龙岗”有“龙所盘踞的山岗”之意,过于中国化和带有浓郁的中国地域特征;因此,校方于去年5月12日特地通过官方微博宣布汉语校名正式更改为“伍伦贡大学”。
此外,一些媒体将the University of Central Florida汉译为“佛罗里达中央大学”(见《广州日报》2013年3月21日);由于“中央”在汉语中常指国家或党派政治权力最高的地方,为了避免误解,最好将其汉译为“中佛罗里达大学”(或“中部佛罗里达大学”)。同样,Central Michigan University最好译为“中密歇根大学”(或“中部密歇根大学”),the University of Central Arkansas最好译为“中阿肯色大学”(或“中部阿肯色大学”)。
二、人名的翻译
英语“人名(捐资人或名人的姓氏或姓名)+名头university”一般翻译为汉语“人名+大学”。例如:Harvard University汉译为“哈佛大学”(这是一个神妙的译名),Monash University汉译为“莫纳什大学”,the Rockefeller University汉译为“洛克菲勒大学”,Queen Margaret University汉译为“玛格丽特皇后大学”。
如果人名由两个姓氏组成,规范的汉译应该加连接号“-”,如Heriot-Watt University(赫瑞-瓦特大学)和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卡内基-梅隆大学)”。如果人名由名和姓组成,规范的汉译应该加间隔号“•”,如the 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乔治•华盛顿大学)和Simon Fraser University(西蒙•弗雷泽大学)。
翻译这类校名的人名时要用音译而不用意译,但国内一些媒体在汉译这类校名时却用意译,出现了译名错误的情况,如将Duke University误译为“公爵大学”(见《装饰装修天地》2005年第12期);应该将其汉译为“杜克大学”。同样,Brown University和Rice University不能译为“棕色大学”和“米饭大学”,而要译为“布朗大学”和“莱斯大学”。
一些媒体在汉译时还存在着不准确的现象,如将Johns Hopkins University误译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见《浙江日报》2015年3月26日);应该将其汉译为“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另外,存在着译名不统一的现象,如Brandeis University的汉译有“布兰迪斯大学”“布兰代斯大学”“布兰德斯大学”“布兰得斯大学”等,译名非常混乱;为此该校东亚委员会集体投票表决后,给出了官方认可的汉语称谓——布兰戴斯大学(见《北京晚报》2011年8月10日)。
三、专业学科的翻译
英语“专业学科+名头university”一般翻译为汉语“专业学科+大学”。例如:the Air University汉译为“空军大学”(在美国阿拉巴马州), Michigan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汉译为“密歇根科技大学”,Auckland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汉译为“奥克兰理工大学”,Missour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汉译为“密苏里科技大学”,the Medical 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汉译为“南卡罗莱纳医科大学”,Oregon Health and Science University汉译为“俄勒冈健康与科学大学”,the University of Medicine and Dentistry of New Jersey汉译为“新泽西医科与牙科大学”。
一些美国大学校名含有名头“A&M”,它是“Agricultural and Mechanical”的缩写,意为“农业与机械”(简称“农机”)。有趣的是,国内往往将其汉译为“农工”而不是“农机”(个中原因,你该懂得),如Alabama A&M University(阿拉巴马农工大学)、Florida A&M University(佛罗里达农工大学)、Texas A&M University(得克萨斯农工大学)、Texas A&M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得克萨斯农工国际大学)。
此外,一些由宗教人士或组织创办(或赞助)的教会大学可采用直译。例如:California Baptist University汉译为“加利福尼亚浸会大学”,the 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汉译为“美国天主教大学”,Southern Methodist University汉译为“南卫理公会大学”,Texas Christian University汉译为“德克萨斯基督教大学”。
四、大学和学院的翻译
英语国家高校的校名中除了用名头university(见上,常用于综合性高校)外,还用名头institute、college、school和academy;前两者常用于多科性高校,后两者常用于单科性高校,它们都翻译为“学院”。例如: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汉译为“马萨诸塞理工学院”(简称“麻省理工”),Wellesley College汉译为“韦尔斯利学院”,the College of William & Mary汉译为“威廉与玛丽学院”,Morehouse School of Medicine汉译为“莫尔豪斯医学院”,Rhode Island School of Design汉译为“罗德岛设计学院”,the Art Academy of Cincinnati汉译为“辛辛那提艺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Music汉译为“皇家音乐学院”(在英国伦敦市)。
汉译为“学院”的还有seminary和conservatory;前者常用于神学院,后者常指音乐学院,如Southwestern Baptist Theological Seminary(西南浸会神学院)和the New England Conservatory of Music(新英格兰音乐学院)。
高校的校名同时出现institute(或college或academy)和university时,都要将它们翻译出来,如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汉译为“伦敦大学学院”,Virginia Polytechnic Institute and State University汉译为“弗吉尼亚理工学院与州立大学”(简称“弗吉尼亚理工大学”),Southern University and A&M College汉译为“南方大学与农工学院”,the Academy of Art University汉译为“艺术大学学院”(在美国旧金山市)。
有的校名会同时出现institute和school,这时只翻译其中的一个,如the School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汉译为“芝加哥艺术学院”(美国声望最高的私立艺术学院);而有的校名又会同时出现college和seminary,这时两个都要翻译出来,如Grace College & Seminary汉译为“格雷斯学院与神学院”(美国著名的神学院)。另外,校名还会同时出现university、college和seminary,这时三个都要翻译出来,如Tyndale University College and Seminary汉译为“廷代尔大学学院与神学院”(在加拿大多伦多市)。
以上所述不难看出,英语国家高校的的校名汉语翻译既要规范统一,又要准确完整,还得浅显易懂。浅显易懂的译名有助于人们更好地了解原名的含义;正如著名语言学家兼翻译家王宗炎先生所言,“如果原名的意思不能一看就懂,我们就要尽力把它译得浅显一些,这才对中国读者有帮助。”
(作者为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 梁讯)